山洞外投入進來的光線,照在他溫潤的面龐,明暗交錯的陰影叫他勾著的唇角帶著幾分涼薄。

顧眉掐著掌心試圖讓自己清醒,吸都放輕不少。

成年男子渾厚雄武的強勢氣息,和著雪後青松在她周圍編織成一套密不透風的鐵甲。

“殿下。當年你被新帝送去皇家寺廟修行,顧家也是一落千丈。母親她……”

顧眉再不想見著賀蘭宴,可眼下根本是無處可逃。

那麼,還不如趁著現在,把話說清楚。

只還沒等她開始說,唇即被死死堵住。

帶著薄繭的手,隔著裡衣,像在皮膚上烙下深刻的印。

身體裡的藥效已將顧眉逼的快要崩潰,隨著他的動作感覺到眼前的人是個能夠澆熄她渾身烈火的冰鑒。

上一世,她在眾目睽睽中醒來,她知道自己根本沒被人碰過,依然被千人唾罵。

那這一次,她就坐實了。

不過是一抹元紅而已。

如今,她剩下的也就這副身子,就當賠給賀蘭宴吧。

何況,中了合歡散的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。

微弱的細吟直接略過她殘存的理智飄了出來。

賀蘭宴眸色深重,喉頭微動,看著眼前的女子被情欲折磨的失去理智的樣子,忽然捏著她的下頜,低沉地警告道:

“原本,此生此世,你是死是活都與孤再無半點干系。可佛陀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。孤就勉強破一次戒,救你一救。”

輕飄飄的話,否定二人之間所有的過往。

顧眉緩緩眨了兩下眼,意識渙散之際,只見賀蘭宴將她抱起,語氣很淡。

“處理一下。”

洞外傳來恭敬的應答:“是。”

賀蘭宴撩起芍藥花的裙擺,撐在身側,“知道孤是誰嗎?”

他輕輕地叩問著。

“我知道……”

顧眉心底的悲愴被翻湧不盡的渴望淹沒。

淚珠滾落。

“我知道……”她重復著,一聲一聲地喚著他的名字。

“賀蘭宴。”

十二幅纏枝芍藥皺成一團,落在洞內的石桌上,好似花瓣被搗碎沁出的花汁。

等到一切結束後,顧眉幾乎快暈厥,兩人的衣裳攪在一起,難以分清。

賀蘭宴抽出她的帕子,隨意的擦拭後,扔在她的腳邊。

目光掃過她打顫的雙腿,賀蘭宴嗤笑:“看起來你的丈夫不怎麼樣?孤才用這麼點力氣,你就受不住?”

顧眉並緊腳尖,雙手顫抖著將有些發皺的衣裙撫平。

忽地,賀蘭宴箍住她的手臂,指著帕子上一抹刺眼鮮紅,蹙眉看向顧眉。

“你與你丈夫沒同過房?”

郎君眼底漆黑,平靜之下,湧動著深深波瀾。

成親七年,她和夫君之間清清白白。

只因謝文是個天閹。

顧眉指尖蜷一下,輕聲道:“殿下。外頭天色已黑,臣婦離開太久,再不回去,夫君該生疑了。”

看著風牛馬不相及的話,卻也明白地回答了賀蘭宴的問話。

“你這樣如何出去?”賀蘭宴失態也只有片刻,聽到她一口一個臣婦,夫君的,心裡的五味雜陳消失的無影無蹤。

帶著怪異的嘲諷。

他以為顧眉並非初承雨露,難免失控了些。

顧眉扶著石桌輕輕抽氣,聲音沙啞。

“無事。臣婦膝上有傷,正好可以遮掩。”

賀蘭宴斂了斂眼神,剛剛有一刻失控之下把她壓在石壁上了。

顧眉忍著酸痛朝洞外走去,恰巧在這時,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,停歇之處就在山洞口。